Rain的随记

［还是这个系列，大家是不是看日常都看烦了...？大家有什么想要的梗请不要大意告诉我。 @湖畔小木屋 ，抱歉没能把你提到的写进去，之后会尽量的，先说声对不起。希望大家花一秒钟点赞再花一秒钟推荐－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作者］

中秋佳节，阖家团聚。

这次中秋，阿诚和明台吵着要去维也纳，我没办法，只好勉强答应。为了防止明台吵嚷没人疼他，我特地邀请了于曼丽小姐和我们一同去。
一行四人，阿诚唠唠叨叨说着乘坐火车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。明台搂着于曼丽，脸上笑出了花，曼丽第一次坐跨国火车，兴奋的到处乱看，阿诚偎在我身边，时不时说这些维也纳好玩的东西，好吃的餐馆，明台应和两句，十分融洽。

火车坐了一天一夜，晚上阿诚不好意思换衣服，穿着衬衫就睡下了。倒是明台大大咧咧的，把衬衫当着于曼丽小姐的面就脱下了，搞得曼丽也不知该怎么应对。到了维也纳，我已经坐车累的快要散架，阿诚却亢奋的要去Kunsthistorisches（1），见阿诚喜欢艺术我便顺着他心意。

博物馆看了半天，阿诚却在一幅画前呆着半天不肯走。我跑过去叫他，发现他正在看草地上的圣母（2）。明台不懂画，曼丽也毫无头绪，我只知道这是幅名画，至于好在哪里并不清楚。阿诚看我们都围在他身边，有些不好意思，明台缠着他讲画，阿诚看了看我，我也表示有兴趣，“这是拉斐尔的画，手持十字仗的是小圣约翰，小耶稣则是站着，这画是油画...”

“不仅是油画。”阿诚还想说什么，被一个陌生男子打断，“还用了蛋彩的技术。”那先生走得近些，阿诚看了他一眼，一声尖叫卡在喉咙，我皱眉阿诚不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人，“席先生（3）！”

那先生被人认出来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正是。刚看到先生对着画有兴趣，不自然的多说了两句，还望勿怪。”

“怎会怎会。还望席先生多讲些才好啊。”

“这幅画的结构也很不一般，正好是个等边三角形......”

他们两个很投缘，一来二去聊了一路，还留下了对方的地址以方便以后通信。时日不早，我们邀请席先生一同回别墅吃饭。席先生也没有客气。到了别墅，阿诚亲自下厨，做了些法餐，阿诚最擅长的是蒜茸虾，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做，他推脱说是虾不新鲜，可我却觉得另有原因。但是满汉全席，曼丽一个劲儿的夸阿诚的手艺，我心中暗喜。

吃完饭，席先生支开了阿诚，和我单独聊聊。

“我是个pédé（4）。”他开门见山，我愣了一下，点点头，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。

他笑了笑继续说道，“我在台北的时候曾经和廖未林（5）一起同居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哀愁，我惊讶于他如此坦诚，但是他的目的在于什么我却根本看不透。

“我看得出，明先生很喜欢您。我曾经因为迟疑不决，失了我最爱的人。当初迫于压力，现在想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，再多的痛两个人一起扛，还有什么不行的呢。”

我呆住了。且不说我们才认识半天不到，他就已经察觉这些，我本以为我和阿诚隐藏的很好，于是试探到，“席先生多虑，我和阿诚只是兄弟，没有其他。”

席先生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，他摇摇头，“不是的。明先生看您的眼神，不是的，我知道的，原来林儿也愿那么看我的。”他像是陷入了一个冗长的回忆，我也不打断他，过了一会儿阿诚回来，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西方艺术史，席先生才告辞。

席先生走后，他的话却留在我心里。阿诚看我的眼神？阿诚喜欢我很明显他一个陌生人都知道的清楚？那我呢，我对于阿诚是什么感情我自然清楚，刚刚胡诌的甚么兄弟情，但我们两个似乎谁也不愿点破，似乎不耻于开口。

阿诚见我有些奇怪，“大哥，明日给你做蒜茸虾，你那么喜欢吃自然要全留给你，怎可分了别人去。”他说吴语的时候有股魅力，像是清风般不自然的勾了人的魂去，我麻木的点了点头，“自然听你的。”

明台吵着什么不公平他也要吃，只听到阿诚斥道“就知道吃，你还和大哥抢食不成？想吃让于小姐做给你。”明台不再说话，又去和曼丽卿卿我我了。

我喜欢什么便都留给我吗？

“阿诚，把你也留给我好吗？”我说了这话，才想到家里还有外人，红了脸觉得颜面扫地。阿诚听着我的话走出厨房，手在围裙上蹭干，“哎呀，虾都是你的，我不吃，你放心。”

我扶额，阿诚这时把我当作饭桶了么，只晓得吃。“阿诚，你是说我喜欢的东西都会给我吧？”

阿诚莫名其妙的看着我，转身走回厨房，一边擦碗一边说，“大哥怎么也愈来愈孩子气了，大哥想要什么吩咐便是，我尽力帮您找。”他这话说得客气疏离，我心下不好受，“我若是说我喜欢你呢？”

嘭－－－

碗碎了一地。

他红了脸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。

“大哥”，阿诚低着头不愿意看我。

“还叫大哥多不合适？”我戏谑的一笑，阿诚被我说的脸红得发烫，站在那里手足无措。我就这样等着他，空气中带了些暧昧，半晌，阿诚有些不确定的开口，“先生。”

我满意的笑笑，把他拉到怀里，他快要把脸埋到胸口，不肯抬眼看我。

从今往后，我是雅各，他是约翰（6）。

注：
1）维也纳艺术博物馆

2）大家可以度娘一下，是一副很有名的画，能用维基百科的小伙伴戳链接 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wiki/%E8%8D%89%E5%9C%B0%E4%B8%8A%E7%9A%84%E8%81%96%E6%AF%8D#/media/File:Belvedere_madonna.jpg

3）席德进，是台湾现代重要画家，对台湾画坛影响力极大，他的同性恋身份几乎人尽皆知。

4）法语，同性恋

5）廖未林，画家，曾与他同住，但两人的情侣身份从未公开，所以只是揣测。

6）雅各是耶稣十二使徒之一，传统意义上被认为是约翰的哥哥。两人曾经一起并肩战斗，雅各性格冲动些，约翰相对沉稳。